许卫欲言又止,退出去去找许绍烨。
父子俩去了柴房,那里,正关押着从荒岛上带回来的俘虏。
年佑才见两人来了,就说道:“老爷,公子,他又自杀了一次,好在奴才看住了。”
被牢牢捆在柱子上的俘虏嘴里也塞着厚布条,以免他咬舌自尽。
许卫看了那俘虏几眼,没说任何话,又和许绍烨离开了。
两个人回到书房里,许卫方才问道:“刺客身上可有什么标记吗?”
许绍烨摇摇头,“没有任何标记,所以儿子想把他放了。”
放虎归山,才好引蛇出洞。
许卫叮嘱道:“放他出府,多派几个人跟着,看他能去哪里,总有马脚藏不住,还有周家那边,你这次出事是因为周琰的妹妹,明日就把周清带过来让我亲自问一问。”
“父亲,周清也是受害者,她完全不知情,她其实是受我拖累,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。”许绍烨赔笑,许卫沉着脸不置可否。
……
……
沈家已经得到了王家的报信,知道王孝健次日就要上门接人。
沈昌平大睡了一觉,又大吃了一顿,养足了精神,这才由沈夫人陪着去见了沈先良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可以逃婚呢?”沈先良一见面还是忍不住怪责了一句。
“父亲要用我去续人情,我又拗不过父亲,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。”沈昌平的身体里虽然已不再是昔日的昌平小姐,而是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,但是既然占据了昌平小姐的身体,总要继续演一演昌平小姐的生平。
昌平小姐生平是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刁蛮任性的娇小姐,演起来还挺有趣的。
“女子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父亲就算再疼你宠你,也不能留你在家里住一辈子,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啊,王司徒与我是故交,他又过世得早,我们沈家如果悔婚,会被齐都上下议论不仁不义的,再说王家二公子一表人才,他出身不低,只是苦于父兄都离世了,无人荫蔽于他,你嫁给他后,他就是我们沈家的女婿,父亲定然在仕途上帮他筹谋着,有沈家帮他铺路,以他的才能重振王家家业不是什么难事,这于你也是一桩不错的婚姻啊。”
沈昌平撇嘴:“反正女儿就是不喜欢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冲喜,我是一个人,又不是工具!万一冲喜没冲好,还把人给冲死了,那我岂不是一过门就成了扫把星?”
沈先良看着刁蛮任性的女儿,甚是无奈,又好气又好笑,说道:“现在,你丽云表姐已经替你过门冲过喜了,王夫人虽然没有病愈,可也没有被冲死,你就放心好了,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,你是要去王家做你的二少夫人,还是留在沈家做你的老闺女,你自己选择吧。”
“我才十四岁,怎么就是老闺女了?”沈昌平跳脚,缠着沈先良不依不饶的。
“这么说,你是不愿意去王家做二少夫人的了?为父可跟你说好了,王家二公子一表人才,你今天要是放手了,他日可不要后悔。”
王孝健生得好看,在齐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,沈先良对这个女婿是满意的。
沈昌平琢磨着,王家,她总归是要去一趟的,毕竟昌平小姐真身的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许多事要在王家解开谜底,于是道:“被父亲这么一说,那女儿还是去王家做这个二少夫人吧,否则女儿担心后悔的人会是父亲。”
女儿突然自己想通了,这让沈老爷和沈夫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逃婚了一个月,若与王家的婚事掰扯了,也无法有什么好名声再去谋到别的什么好婚事了。
夜幕降临,夏丽云让琴儿去王夫人处请王孝健,琴儿说道:“二少夫人说了,明日回门,她很紧张,请二公子去帮她看看行装。”
看着王孝健跟着琴儿去了,锦心撇撇嘴,对李月舒不屑说道:“二少夫人可真奇怪,回自己的娘家,竟还紧张。”
李月舒不置可否,只是说道:“你让人去仁厚堂看着,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,二少夫人嫁过来是第一次回门,这是大事,别失了我们王家的礼仪。”
锦心笑着领命而去,这是大少夫人让她去仁厚堂盯梢,她可一定要盯出个风吹草动来。
月上柳梢头,各种风吹草动不断送往李月舒耳朵里,“仁厚堂摆了酒席”,“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对月小酌”,“二公子喝醉了”……
李月舒再也坐不住,兀自往仁厚堂去。
沈家大小姐嫁过来一个月了,神神秘秘,藏头藏尾,王孝健喝醉了,她总可以见到真身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