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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本卿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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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徒(2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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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医当何?”

“勿重利,当存仁义,贫富虽殊,药施无二。”

“何人不可为医?”

“无恒德者,不可以作医。”

“医者首为?”

“立仁者之德。”

“何为十全?”

“一为识字,二晓阴阳,三通运气,四辨浮沉,五知反恶,六会针灸,七尝药性,八观虚实,九要礼节,十要人和,此乃十全也。”

老人满意地听着初锦的回答,

“你可愿拜我为师?”

初锦一愣,她当然想了,从小就听过何平安的大名,大夏的医学大师,但从来都没能见一面,她见过何平安唯一的弟子林致,是林致在初薇未出阁时经常寻她,每当那时,初锦都会羡慕地看着林致,可是拜师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在她的头上。

看到初锦支支吾吾得不说话,何平安佯装生气,

“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,不配教你?”

初锦立刻摇头,

“不是,老先生,我只是不敢相信,太激动了。”

何平安轻轻一笑,

“现在该叫什么?”

初锦愣了一下,马上反应过来,

“师傅。”

何平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点头说,

“这就对了么?”

初锦突然跪了下来,朝何平安磕了三个头,

“师傅在上,初锦在此拜师,身份卑微,只为侍婢,得师傅不嫌弃收我为徒,必以孝父母之礼敬师傅,尊医德,治病救人。”

“哈哈,好好好。”

说着说着,何平安突然流下泪来,初锦有些紧张,是不是她做错什么了。

“我曾有一儿,却在年轻时突然患病,药石无医离世而去,我的妻子在孩子离开后不久,便抑郁而终,从此我踏入医道,潜心学医,以求能寻到救我儿病的良方,我也算无憾了。”

“我膝下无子,仅收过一名徒弟,他对医学颇有造诣,我推举他为太医院首领,可他却犯下此等欺上瞒下、有违医德之事,毕竟师徒一场,我替他求情,陛下念我年老无子,便免了他死罪,发配边疆。”

“今天与你相遇也算是造化,我用针如神,却连着荷包也绣不好,正好遇到你,天意如此,也许是阿兰怕我一个人太孤独,让你来做我徒弟。”

“孩子,你叫初锦是吗?”

听到老太医这么温暖的语气,初锦心里有些触动,她从未有过父爱,她的母亲只是一名歌姬,是在初泽醉酒之后才有了她,可他偏偏怀疑她和初浅不是他的亲生孩子,把她和初浅扔在后院不管不问,其实她从未见过初泽。

“是,师傅,我叫初锦。”

突然,初锦抬起头,试探着说,

“师傅,如果您不嫌弃,我就当您的干女儿吧。”

何平安睁大了眼睛,

“你要当我女儿?”

初锦认真地点了点头,

“初锦无父无母,仅有一个妹妹,愿认您做父亲。”

“好好。”

何平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,孤苦了一辈子,在老了的时候有了一个女儿,也算是上天对他的照顾,阿兰,是你派了个女儿给我吗?

“我以后就叫你小锦吧。”

初锦很开心,

“嗯嗯,师傅如何叫都好。”

这时,何平安突然局促起来,初锦奇怪地问,

“师傅,您怎么了?”

“你看,你认我做父亲,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。”

初锦有些哭笑不得,

“不用了,师傅。”

这时,何平安掏出一个玉牌,玉牌上刻着“太医院”三个字。

“小锦,这是太医院的令牌,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,但我活了这么长时间,识人多广,很少有看错人的时候,我知你心性纯良,是学医的一把好苗子,我把它交给你,你可以去太医院的所有地方,包括太医院的杏林阁,那里有珍藏的医书典籍,还有失传已久被找到的古方,有的人钻研了一辈子也没有学完,你多进去看看,对你学医是有好处的。”

初锦震惊不已,愣怔着接过玉牌。

“你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值,我知你不便经常过来,你去杏林阁取几本书带回去看。”

“谢谢师傅。”

这时,有人跑过来,

“首领,您新弄的方子做出来了,您过去看看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看到何平安有事,不便陪她,初锦微笑着说,

“师傅,你过去吧。”

初锦来到杏林阁,虽然她是个新面孔,但因为有玉牌在,没有人拦她,初锦打开门的瞬间就惊呆了。

架子上摆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书,既有新的也有旧的,各种年代,浩如烟海。她只有几本医书,正好何平安问的她都记下来了,可也仅仅几本,与这里相比根本不值一提。

初锦看得越来越激动,浅儿有救了。

初浅从小就有一种心绞痛的怪病,初锦没有办法为初浅找更好的医生,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初锦就想成为一名医者。

初锦看书看得入了迷,当君彦走进来找她的时候,就见她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捧着一本书看,温婉恬静,君彦看得呆住了,以前母后看书也是这个样子的,在他的记忆里,母后看书的样子美好得就像一副画。

初锦感觉一道视线盯着她,茫然地抬头,便看到君彦倚着门一脸戏谑地看着她,初锦的脸瞬间就红了,赶忙放下书。

“殿下。”

她身为奴婢竟然让主子来找她,初锦低着头,她有些害怕了,君彦什么也没说,

“走吧,难道还要我等你不成?”

“啊,好,殿下请等一下。”

初锦踩着凳子想把书放回原位,偏偏书架的位置有点高,初锦支起脚放书,突然身子歪了一下,没有踩稳,眼看就要跌下去了,突然君彦上前抱住了初锦,初锦没有摔倒,四目相对,初锦红着脸快速地从君彦怀里出来,虽然他们曾有过肌肤之亲,但初锦还是有些害怕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君彦拿起掉到他怀里的湖蓝色荷包,荷包上什么也没绣的,是初锦看到那些剩下的布料扔了太可惜,就顺手 缝了一个荷包,至于绣什么她还没有想到。

初锦唯唯诺诺地说,

“荷包。”

君彦掂了掂手里手里的荷包,轻笑着问道,

“是给我的?”

初锦一惊,刚想说不是,君彦就把荷包收起来了,

“走吧。”

一路上,初锦几次想要开口要回来,但都没有勇气,一脸郁闷的回东宫了,君彦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初锦的表情,嘴角出现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。

这时候的君彦还没有发现,他对初锦的关注越来越多了。至于那个荷包,他知道不是给他的,但鬼使神差地就收起来了。

东宫

“殿下,你回来了。”

芙蕖娇柔的声音传来,飞快地扑到了君彦怀里。

“芙儿等了好久?”

“是啊,芙儿等殿下回来一起用晚膳。”

君彦搂着芙蕖回到了殿内,侍从们很快就将晚膳端了上来,香气四溢,让人垂诞欲滴,东宫的膳食向来非常不错。

“殿下,你吃一口这个。”

芙蕖用瓷勺盛了一口汤,送到君彦唇前,君彦就着喝了。

“殿下好喝吗?”

君彦点了点头,

“芙儿给的当然好喝。”

芙蕖挑衅地看了初锦一眼,你会弹凤首箜篌又怎么样,殿下最宠爱的是我。

而初锦低着头还在想要不要把荷包要回来,完全没注意到芙蕖的眼神。

“初锦,你过来。”

初锦一听在叫她,便走过去,

“夫人。”

芙蕖指了指桌子旁放的一盘碧根果,这些干果是平时拿来当零嘴的,

“我突然想吃些干果,你帮我把那些碧根果剥了吧,记住,用手剥。”

君彦没有说话,他向来都很宠爱芙蕖夫人,一个杀母仇人的女儿,有什么让他的在意的,他将她带到东宫本来就是折磨她的,作为一个侍婢,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。

初锦拿起一个碧根果,碧根果的果壳很硬,芙蕖不让她用钳子,她只能用手,一个一个地剥,初锦的皮肤其实很嫩,手指慢慢就红了,剥得时候初锦用力太猛,一不小心,一个尖利的果壳划伤了手,血渗了出来,染红了手上还没剥完的碧根果,初锦不敢停下,仍剥了起来。

“行了,你想将整盘碧根果都染红吗?”

君彦皱着眉出声道,其实他看到初锦的手受伤时心揪了一下,但还是狠心地别过脸去,初锦停下来低头站着。

“去包扎一下吧,这儿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
初锦低声应答,

“是。”

芙蕖向君彦撒娇道,

“殿下。”

君彦搂过芙蕖,温柔地说,

“咱们不吃碧根果了,都被血染红了,今天的晚膳还不错,快吃吧。”

芙蕖看着初锦离开的背影,眼里都是不甘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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