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。
“……嗯。”
她没了动静，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阮靳言心情却很复杂，他不清楚，她是知道他在顾行舟屋里，怕他对顾行舟做什么，才让管家送吃的给他……还是真的关心他……是真的一离开他就睡不着，还是担心顾行舟出事，所以睡不着？
然后，他以为已经睡着的女孩突然道：
“靳言，我突然想早点跟你结婚！”
“嗯？”
“早点结婚，我睡在这里，就踏实了。”
她突然抬起头来，对上他的眼睛，黑暗中，她黑亮干净的眼睛朝他眨了眨，笑着道：
“那样的话，我就是只属于你的，你，也是只属于我的！”
只属于……彼此么？
一纸婚书，其实做不到。
关键是她想不想做到。
他笑了一下，“这也不难……我们明天去美国？”
他们都已经二十岁了，只是阮靳言还不到法定婚龄罢了。
“好！”
她的声音顿时有些雀跃了起来。
这让他忍不住笑了，“睡吧，明天我让管家准备好飞机。”
“嗯！”
黑暗中，阮靳言的眼神却更复杂了。
她是想将他带离顾行舟身边吧？毕竟，她无法将顾行舟带走……
她如何知道顾行舟和监控的事，他没有问过。
她打算偷偷带走顾行舟的事……他也没有问过。
这一整天的时间里，他们就像彼此都在逃避着这个问题，因为这个问题一旦撕开来……
他们就再也不可能维持现在这脆弱的甜蜜了。
他，舍不得。
所以哪怕知道她可能在骗他，哪怕知道他带着她去了美国之后，顾行舟一定会被送走……
他还是答应了。